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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第6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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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第69章

不知什麽時候起,她的哥兒已經被人瞧著想談婚論嫁,那也是她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家的孩子已經真正的長大了,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在他懷裏撒嬌的小孩子了。

“修兒,時間可過得真快,不知不覺,你已經長這麽大了,娘高興著呢,只希望你這次能有個好歸宿,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,爹和娘才會真的放心。”,劉氏抓著他的手緊緊的不肯放開。

“娘,我知道的。”,王修也回著,牽住了劉氏的手,但在此時他確實不想再說別的什麽東西了,“娘,我確實身體有些乏了,我先回房休息去了。”

他既這樣說了,劉氏也不能再拒著他,便點了點頭隨他去了,“去吧,去歇一歇,你身體不好,最近也別幹什麽活兒了。”,“嗯,好”,王修起了身,就朝著外面走去了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薛修回了家裏,便著手去準備要用到的聘禮,以及其他的事情,他身邊沒有什麽長輩,有些事情確實也只能親力親為。

他門下也雇了不少的人,多半是他從人口市場買來的奴隸,大部分都知根知底的,用著也放心些。

“老爺,您回來了”,身邊的小丫頭瞧著他回來了,便上前主動問好,她模樣還算是清秀的,跟著薛修時間也長了,便覺得自己和平常的奴隸不一樣。

“嗯”,薛修隨意的應付了她一下,其實他平常也給他們已經下了命令,不用對著他喊老爺,也不用理會他,專心做自己的事就是了,有什麽事他會去教他們的,眼前的這個丫頭倒是犯了兩次他的話了。

他面子上也覺得有些不爽,但心裏裝著別的事兒,也就沒再理會這些事情了,只是招了招手讓她下去。

“嗯,是老爺,”,這個丫頭也是個人精,平常裏專愛看別人的眼色,也最明白人心裏的心思,現在看著主家不爽了,自然也不敢再冒犯,猶豫了一下,便跑下去了。

與她相較,其他的奴役就沒有太多別的心思了,只是安安分分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,主家的心思他們猜不透,也是不敢亂猜的,何況主家留下他們一條命,還給他們飯吃,就已經很好了,哪裏再敢想其他的事。

對著剛才那個丫頭做的事情,也是見怪不怪的了,那姑娘出身也不太好,他們無非就是窮了些,但家氏是清白的,她可不一樣,她是被別人賣到窯子裏去的,在那裏待了好久,身上自然是有股風塵味兒的。

他們本來也沒有太計較這件事,因為活下去就很不容易了,沒人在乎她是如何的,可錯就錯在了,她勾搭上了有婦之夫,雖然說是兩人也沒做什麽,但傳出來的名聲總歸是不好的,也是因為這件事,所以大多數的人有點不待見她了。

她倒是無所謂,依然是我行我素,覺得自己模樣好,便一直想要坐上這裏女主人的位置去了,旁人也都不想再提醒她,任著她去飛蛾撲火。

“六兒,”,薛修沒心思想這一茬,他要安排一些事情,便叫來了一直幫他辦事的六兒,這個小家夥一向是聰明伶俐的很,也替他做了許多的事,他用著也就順手了。

“老爺,您吩咐”,他還在廚房裏瞧著廚子做大餐,就聽見他的老爺在院子裏招呼他了,便急忙跑了過來。

“去,到鎮上彩辦些聘禮去,金銀首飾什麽的統統準備一遍,該用的去問人家買來就是。”,他想的就是這些個俗物,這個村子裏的人不就是看中這個,他樣樣俱全了還怕丟了分了不成。

“是,老爺”,他仔細聽著,心裏便有了點底,只是覺得這主家對於未過門的夫郎真是看得重,那些個好東西可真是不多見,他這樣大方,肯定是放在心尖的人。

“還有,你回來便盯著廚房吧,讓他們準備一些菜,到時候當宴席用,”,他要補充道,“哎,是。”,六兒剛想走,就又被他叫了回去,便又仔細聽著。

聽好了,方便他招呼人做事情去,他跟著薛修也做成了不少事,很多東西,他甚至比薛修自己還要清楚。

“哎,等等”,他總覺得好像漏了什麽東西,但是也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,叫住了人也沒再說了什麽,便又就讓他下去準備去了。

他這小府邸,是今年才落成的,叫了不少人,費了不少事兒,就連得這塊地兒也不容易,他不是這個村裏的人,也沒資格分到什麽土地,不過是瞧著他捐了不少錢,也孝敬了當地官府,人家開心了才分給他的。

他臉色當即有一些暗了下來,無論什麽時候,他都不算真正的當地人,總是被人家算計著,要不是他手裏有錢,可能連村裏都進不來吧。

不過現在可就不一樣了,他娶了這裏的人,也是這裏的女婿了,他現在便是有些恍惚了,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定要娶了王夫郎。

可能也是覺得他和自己有些相似吧,總是想得到東西,得不到,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去,或許也是因為看到了他帕子上繡的那個“修”字吧,終於覺得也有個人是想著他的,他便忍不住把他那人抓了來了。

不過今天下午他湊近他的時候,覺得他是真的很美,也對他生出了些許惻隱之心了。

“做我的夫郎吧,會很好的”,他喃喃自語道,但說出來的話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吧,他輕笑了一聲,將剛才說的話置於空中,任由它在空中裏回蕩,最後消失了身際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“阿烈哥哥,還要買什麽東西嗎?”,程隅回過頭來 ,瞧了他一眼,然後微微的笑了笑,“沒有了, 等一下,我去去就來”,程隅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,就任由著他去了。

今天的天兒是陰天,也不太熱,正好可以出來散散步了,他一直悶在家裏,裴烈也覺著不好,於是便接著要賣野物的由頭,把他也拉了出來,逛逛也是好的。

左右家裏東西也都快吃完,正好出來補充補充,裴烈進的那個店裏,是個胭脂店這裏的哥兒和姑娘,都喜歡這個店,裏面的款式都是現下最時興的。

款式好看,顏色漂亮,價格也好看的很,小小的一個就花了他100文,但是他也沒心疼,這些個東西,別人有的,他家的也要有,他問過店裏的掌櫃的了,這些東西對孕夫也沒有什麽影響。

他挑了兩個比較適合他的顏色,一個是粉嫩嫩的,一個是玫紅色的,遠遠的瞧著就覺得漂亮的很,更別說裏面還存著些許的花香。

他手裏攥著這兩個小盒子,便藏在了自己的袖筒裏頭,他剛想要邁出去找自己的夫郎時,有一個衣著不凡,氣場強大的人攔著了他的去路,那人瞧著與裴烈有七八分的相似,裴烈一眼便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。

但是他不想怎樣,只想著快快的回到他的夫郎身邊去,讓他等了這樣久,肯定是要累壞心急了。

“烈兒,”,那人瞧著倒是一臉的疼惜與驚喜,俗話說是大丈夫流血不流淚,那人卻放下了這些的顧忌,耷拉下來的眼中,有些許的晶瑩閃出來。

“請您讓一下,” ,裴烈內心沒有多少的激蕩,他本想著自己可能會比較期待親人團聚的,但此時看來確實也沒有那麽重要了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,他也是不怨他的,畢竟身體裏不是還流著他的血嗎?

“阿烈哥哥,你在作什麽要這樣就啊,”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好,恰巧此時程隅過來了,他也是實在是等不及了,不知道他在搞什麽名堂?就跑過來瞧。

一過來便看見了,正在默默對望的兩個人,裴烈的眼裏倒是充滿了不耐煩,直到瞧見了程隅,才緩和了下來。

“隅兒,沒事了,我們回去吧。”,他對著程隅的時候,眼神裏只有寵溺與歡喜,一點別的雜質都沒有,那人也順著他的話,望向了程隅,以前的哥兒,也不能說是哥兒了看著已作人夫。

不過瞧著面色紅潤,皮膚細膩滋潤,想來也是被嬌養出來的,他細細的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,突然就想起他微微突起的腹部,他也是有孩子的人了,自然明白這是代表什麽。

從剛開始這兩個人的舉動,就知道兩人是夫夫了,想起探子給他報來的情況,他的神色突然有些發光,再然後露出慈父般的笑容。

“隅哥兒,你是隅哥兒吧”,既然那小子不願意在搭理自己,那眼前的人就是一個突破了,而且看著他,就知道他是個面善的,肯定不願意讓他一個老人家站在這裏吃癟的。

程隅也是不傻的,從兩個人的面部相似程度就判斷出來眼前的這個人,就是當初拋棄他男人的渣爹了,心情自然是不怎麽美好的,於是也竟不再搭理眼前人了。

只是和他的阿烈哥哥說著話,“阿烈哥哥,我累了,我們回去吧”,一點兒是沒有,再給眼前人分一點的。

果然他的夫郎還是向著他的,無論實情是如何他只想要去維護他,偏心,就偏這是他喜歡的人呀不偏向他還偏給誰,外人嗎,怎麽可能呢?

“好,我們回去。”,說完了,一邊拉著眼前的人走開了,後面的人還想再追,但一想到兩個人的態度,也便黯然的放棄了。

瞧著兩個人越走越遠的身影,那老人也感覺頓時老了好幾歲的模樣,嘆了一口氣,也沒再說什麽了,“將軍,還要去追嗎?”,後面的隨從也都現了身,聽著眼前人的吩咐。

“不用了,後面再說吧。”,他倒是想啊,但是兩個人的態度對他都不怎麽友好,他就是想要解釋,人家也要願意聽才是,與其如此,不如後面才慢慢談吧。

反正現在是找到了,他也就不著急了,況且連孩子都有了 ,想來他的生活也過得不是太差,那也就放心,不愧是他們裴家的人,無論怎樣都過得很好,而且他也並不認為,當初送走他是一個錯。

當時那個情況,就算把他強留下來,對他以後也是不好的,與其如此,不如就讓他當個鄉野村夫,日落而息,日出而作,這樣勤勤懇懇的日子,未必不好。

他已經年過60,早已不能夠再在沙場上在殺敵報囯了,前些年他才退下來,還好他的功勞不足以震動主上,也是虧的他主動放棄了兵權,想要回家歸田養居,聖上才徹底放下了對他的戒心,還給他賜了不少的家財,讓他得以安度晚年。

他已經不再奢望什麽東西了,該有的都有了,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流落在外的孩子,這些年來他也生了不少的孩子,但是只有這一個,是他與愛的人的孩子。

所以才會什麽都不管的,想要把他放在外面,將軍府裏面的生活,實在是不適合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繼續存活的地方,這些年來,這個繼母也算是老實本分,沒有給他惹是生非。

但他總放不下裴烈的生母,那是無可替代的地位,誰也不能去撼動了,這個夫人是別人安插在他身邊的一個棋子,為的就是老老實實的監控他,讓他安分守己。

但是現在終於是用不著了,他手裏沒了什麽重要的東西,你自然是用不著別人來監視他的,所以在他卸下兵權的那一刻起,他就想好了如何料理眼前的這個夫人。

平心而論,這個夫人都做的還算是稱職了,給他生了兩個孩子,一男一女,再也不能磨平她所做的一切。

當他知道這個女人竟然私下裏在調查他的原配的時候,他整個人都想要把她殺掉了去,但為了大局考慮,他還是卸下了殺心,一直留她到了現在,如今,才算真的送她上路。

“記住,夫人久病纏身,最終不治身亡,明白了嗎?”,他渾身的威嚴,是在戰場上練下來的,此時的,一字一句緊緊的定在他們這些跪下人的心裏。

“是,將軍,奴婢明白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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